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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27】沢田纲吉有一个不能讲的故事

设定是彭格列一度面对空前绝后大危机的if世界,为了设定上简单一些姑且当做虽然没有穿越时间但最后靠着硬实力莽赢了的10+,敌人依旧是白兰(递锅。

有一些不太重要的原创角色。

预警:主要角色死亡。

声明:我不拥有这些角色,我只对OOC的部分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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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三十一岁的时候参加了一场葬礼。

从九代时候就在彭格列任职的前辈这一年经历了惨痛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已经打算接手父亲负责的事务的年轻人在酒会上惨遭暗杀。虽说在瓦利亚高品质的回馈下,杀手连同雇主一起在三天之内就被揪出来抛尸荒野,可死去的毕竟已经死去了。

半个身子已经埋进土里的老前辈脸色苍白,夫人更是一度昏厥。同死者青梅竹马的女孩子躲在角落里,双眼红肿,哭湿了几张手帕。

十代首领给予了年轻的死者最大的尊重,站在棺材前认真地为年轻人祈祷。在葬礼的最后他走到几位家属面前,轻声道:“愿上帝保佑你。”

葬礼结束后他没来由的心烦意乱,原因不该是哭声,也不该是过于压抑的环境——毕竟这一切他这些年见过太多次,再天真的人也都该习以为常——于是他甩锅给这些日子过多的公务与夏天难耐的燥热。心烦意乱的彭格列十世摆脱了保镖,悄悄溜到教堂后面的花园之中,却没想到在这里能撞见刚刚在葬礼上泪流满面的女孩。对方几乎也是同时看到了他,刚刚还在擦眼泪的女孩子慌忙站起来,一边努力咽下满是悲痛的语调,一边慌忙起身致意,轻声喊他“十世”。

纲吉露出个微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坐下。见首领也没什么特殊的态度,女孩子很快又低头抽泣起来。纲吉掏出手帕来递给她,道:“如果你想的话,我会听你讲讲。”

“谢谢您……”女孩子接过手帕擦去了些眼角的泪,声音很轻地慢慢讲起来。一开始还因为哭泣的原因,说话有些断断续续,但随着讲述,女孩好像慢慢平复了些心情。她说她从高中的时候就去了外国留学,去年才刚刚回到意大利和自己的青梅竹马重逢,死去的男孩喜欢布朗尼蛋糕和苹果酒,读雨果和乔治·奥威尔,微笑的时候眼睛都弯起来,颊边有浅浅的酒窝。

最后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一时间如鲠在喉,半晌,她缓缓开口道:“我们明明一直在一起,可是我一直都没有说过喜欢他,我总觉得他一定知道的,我还可以再等等再说出口。”

一阵不同寻常的沉默,女孩抬起头,她惊讶的发现十代首领的眼神似乎有些变化。男人没有看着她,也没有看着附近的任何东西,他好像只是想着什么入了神,可却跨过这间教堂、跨过这片土地,看到了什么相当遥远的东西。

似乎是意识到她的视线一般,片刻后沢田纲吉回过头,似乎是对自己的走神感到抱歉,他笑了笑,道:“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

女孩有些莫名地看向他。

彭格列十世从未传出过恋人的传言,小道消息倒是透露过他在国中时期喜欢过同班的女孩,谣言传的最沸沸扬扬的时候也是十世亲自出面澄清,说那女孩已经在异国成婚。除此之外也再没有第二个人获得绯闻女友或绯闻男友的殊荣。垂涎着首领枕边人宝座的倒也不少,但都被当事人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三十岁未婚的教父在黑手党界虽然不能说是常态,但也绝不少见。个人都自己在心里编出一个答案后,渐渐的也就不了了之。

或许是直觉,女孩毫无依据地觉得十世的发言大概和他单身主义的理由有关,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她的眼神也就不自觉带上几分探究。沢田纲吉似乎是没有注意到那个眼神,自顾自地沉默下来。

 

与白兰的战争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单拿年份来说,倒也算不上很久远。他早就不是看三五年就是一辈子的少年,五年时光只刚好够让这个年纪的人感到漫长。

他的男孩死在战争倒数第二年的春天,那个春天白兰吞并了几个规模更大的家族,柯里昂倒下了、贝鲁奇倒下了、帕蓬也倒下了。而那一年的秋天大多数人团结在了彭格列的身边,冬天他们开始反攻,到了第二年秋天,战争就结束了。

那年春天来得很早,故事发生的时候已经是穿薄外套的时候。两天前的小型遭遇战里沢田纲吉断了一只手还伤到了后背,被秘密转移到那不勒斯的一间宅邸休养。听说消息的狱寺隼人飞快解决了手头工作,连夜赶到那不勒斯,而剩下的多数守护者都抽不开身,人物勉强轻松些的几乎都在日本分部。于是他们也就都默认了让狱寺留在这边,正好加强护卫。

袭击到来的时候视频会议刚刚开到一半,沢田纲吉正为自己的计划辩解到一半,视频对面的Xanxus冷哼一声,但并没有开口打断。视频断线来得比爆炸声早了半秒,饶是做过加固的宅邸也在岚属性火炎的反复轰炸下摇摇欲坠。纲吉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他疼的一个踉跄,也就是同时,又一轮袭击撞上了外墙,整座建筑物都跟着颤了几颤。

他打开房门的时候狱寺正赶到门口,撞见的瞬间双方都是一愣,但很快被爆炸声唤回现实。狱寺想扶他的手举在半空停顿了片刻,接着小心翼翼地避开纲吉的伤处,另一只手护在他头顶掩护着他快步赶向地下掩体。这间宅邸本身的后勤人员也只有三四人,并不算多,狱寺掩护着纲吉到达掩体的时候,剩下的人早已经全部疏散到了这里。

外面断断续续的爆炸声持续了很久,门厅的墙壁最先倒下,敌人鱼贯而入,为首的六弔花走进门厅的时候,直视着监控摄像头,嗤笑一声耸了耸肩,两指并拢举至额际。

狱寺隼人盯着监控画面皱眉沉默了一阵,接着他回过头走到沢田纲吉的面前,表情严肃而认真:“请您听我说。接下来我需要您和剩下的人从出口离开,越快越好。我没记错的话,加百罗涅在城区是有据点的吧,就暂时到那里避一避风头,联系援军。我会出去吸引注意力,尽可能久的拖住他们……不,只要我在,我一定会拖住他们。”

狱寺隼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首领紧紧抓住了手臂。

那是一个纯粹本能的动作,哪怕知道在自己点头之前狱寺绝对不会离开,但沢田纲吉还是下意识伸出手。他一瞬间感觉面前这个人轻得像纸做的,如果不牢牢抓住,风一吹就会飘走。

“只有你一个人的话,万一……你清楚后果吗?!”沢田纲吉不自觉提高了音调。他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彭格列的十代首领多数时候都是温和的,温柔得让人很难联想到黑手党教父的身份。哪怕是一直以左右手身份陪伴在他身边的狱寺隼人也很少见沢田纲吉发怒的样子,毕竟没有多少人会愚蠢到到彭格列头上动土。令人印象最深刻的几乎还要回溯到十年前他们都还是毛头小子的时候——现在想起来,净是些不自觉就会让人露出微笑的画面。

而狱寺只是将自己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回答道:“我明白的。”

“既然这样,就……”

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见到狱寺摇了摇头,他被掐住了似的戛然而止。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力量让他安静下来,这个短暂的停顿让狱寺看起来放松了不少,甚至露出了一个微笑。沢田纲吉又试着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出什么像样的劝告。最后他低下头,终于出声时语气里有种十五岁中学生式的不满,他轻声道:“我有的时候搞不懂你。”

听到这里狱寺的眼神变了,他不是常常在他的首领面前保持沉默的那种人。只要跟在彭格列十代目或者他的岚守身边稍久一些,就能知道后者面对前者的时候几乎是到了狂热粉丝的地步。连有求必应都很难准确形容狱寺隼人的态度,沢田纲吉想到的他会准备,想不到的他也会准备。沉默意味着犹豫和保留,但面对着自己的首领,狱寺一向毫无保留。

只有这次,他沉默了片刻。接着,狱寺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道:

“十代目,我和您不一样,我从小就是在黑手党的家族之中长大的。哪怕后来离家出走,混迹街头,接触的也都是些黑帮混混。那里的黑帮和您手中的彭格列完全不同,每天都有人打打杀杀,鲜血凝固在地砖的缝隙里,最开始还有怎么擦都擦不掉的痕迹,但风吹雨打渐渐就不见了,过了不久又会有新的血液溅上去。

“我在青春期之前就有了对死的觉悟了,虽然是相当幼稚而经不起推敲的觉悟,但那时候的我已经相信着自己一定会在某条小巷之中死去,区别只不过在于究竟死在西西里还是那不勒斯而已。但即使如此,在那个时候我也是想活下去的,即使不知道理由,但为了活下去我开始不断尝试着想要变强,不去依赖任何人,不去相信任何人,那是我在来到日本前的全部人生。

“直到我遇见了您,十代目,在那之后我才开始思考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开始尝试着用普通的方式成长下去——我一直都记得,十年前您说过的,要和大家一起打雪仗、一起看烟花,所以才要不断变强。如果没有遇见您,即使是尝试着不断变强,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的我,也一定早就死去了吧。

“因此,哪怕为了您而牺牲,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只有这一次不同,请您一定要活下去。”

沢田纲吉原本有一万句话想说,他想说既然这样就更要活下去,想说那这个夏天我们还可以去日本的夏日祭看烟花,诸如此类的话一瞬间全部涌上来,但是在他看见狱寺眼睛的一瞬间,到底还是全都消散在了舌尖。

狱寺隼人说完就把他交给了一旁护卫的年轻人,沢田纲吉探出手去想抓住他的手腕,可只探到一半又扯到后背的伤,他疼的一个趔趄,险些带着一旁抓着他的年轻人一起摔倒。狱寺看见了,又本已经收回去的手又飞快地伸出来扶住他。

等到纲吉站稳,狱寺隼人缓缓地、郑重地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

那样子就像快要十年前的那场继承仪式,还是少年的狱寺跪在还是少年的他的面前,郑重地亲吻他的手背,并在所有人面前朗声宣誓:

“我的心,还有我的全部忠诚、荣誉和性命都属于您,至死方休。”

二十五岁的狱寺隼人单膝跪在他的面前,同样的亲吻他的手背来宣誓忠诚。他的首领已经不是少年,他也一样。亲吻结束后他依旧低着头,沉声开口道:“现在您必须要走了,只要您还活着,彭格列就会存在。哪怕四分五裂,总有一天所有人也会再次聚集在彭格列的旗帜下。只要彭格列还存在,世界就不会让白兰那家伙胡作非为。相信我,只要我还活着,很快就会追上您的。”

“但你——”

“这一次也相信我吧。”说到这里的时候狱寺终于抬起头来,直视沢田纲吉的眼睛。纲吉看着他从十五岁长到二十五岁,从少年长成青年,随着时间的推移狱寺越来越冷静沉稳,但那双眼睛里永远摇曳着火焰,他甚至相信,就算只盯着眼睛,他也能凭借里面的火焰分辨出究竟谁才是狱寺隼人。

十年过去,他看着狱寺的眼睛,那火焰依旧在烧。

狱寺隼人说:“因为我忠于您,至死方休。”

 

沢田纲吉离开的时候没有回头。

他一眼都不敢回头看,他不能回头、不能动摇、不能辜负狱寺为他做出的一切,只要再回头哪怕多看一眼,他一定就舍不得离开了。沢田纲吉也就因此不知道狱寺在最后究竟是什么模样,可在战争结束后的几年他反复见到幻觉,在幻觉里狱寺最后看了他一眼,展开CAI的瞬间便被无尽的火焰吞没。幻觉中的人轻得像是纸做的,来不及挣扎就在火焰中化作了灰烬,沢田纲吉抬起手,有一小片灰烬慢悠悠的落在他手心里。

他的办公桌左边第一个抽屉里还放着没来得及送出去的花,二十五岁的人还和十五岁时候一样,面对着喜欢的人不知道该怎么把真心连着花一起交出去。单恋中的人喜欢胡思乱想,沢田纲吉常常发愁是不是只有自己的感情越过了那条线,如果狱寺没有这个想法,他反而像是玷污了对方纯粹的心意。可再看一眼还是喜欢,捂住了嘴还是会从眼睛里露出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件事被来办公室提醒他晚宴礼仪的里包恩看了去,被名义上来洽谈合作实则就是来玩的迪诺看了去,被来送季度财政报告的斯库瓦罗看了去,也被上次来汇报任务结果的六道骸看了去,只是唯独他的意大利男孩没提起过,于是沢田纲吉愈发怀疑对方是不是和自己抱着同样的心情,遭到了前家庭教师现任顾问的无情嘲笑。

最后他还是决定告白,但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勇气每次都在狱寺隼人进门的瞬间散了个干净,抽屉里的花换了一支又一支,身边诸多狗头军师出的主意也从冬天的第一场雪变到了回日本看夏日祭。

沢田纲吉反反复复地想,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没说呢?

于是他没来得及被接受,也没来得及被拒绝。 

 

那些回忆走马灯式的掠过沢田纲吉的眼前,现实中的一秒在回忆里被无限制地拉长。幻觉中得的火焰跨越了群山万壑和茫茫时光,却依旧灼热,他一瞬间甚至错觉那场火扑到了他的脸上。纲吉抬手摸了摸脸颊,却只摸到完整而光洁的肌肤,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沢田纲吉一度以为纠缠着他是来自过去的幽灵,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并非如此。这些年他始终觉得那不勒斯的那座宅邸哪怕重建过似乎也还能找到当年那场爆炸的痕迹,可负责重建的人言之凿凿地向他保证一切都已经焕然一新。沢田纲吉曾经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宅子里里外外地仔细找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六年前留下来的遗骸。直到今天,他坐在一间教堂的花园里,面前是春天刚刚苏醒的花丛、低矮的围墙和另一侧愈发高耸的大楼,还有六年茫茫时光,他隔着这一切和二十五岁的狱寺隼人对视,终于发现,的确有一个人从未离开过那不勒斯那片烧焦的土地,但那不是狱寺隼人,而是他。沢田纲吉看似轻而易举地度过了二十岁的后半程,事实上却早早地缺失了一角灵魂,当他捡起那片碎片时,惊讶地发现那碎片中的他依旧是二十五岁的模样。

他被崎岖破碎的边缘扎痛,这才回过神来,扭头对上身旁女孩欲言又止的表情。于是沢田纲吉在对方开口之前先一步解释道:“我从前也认识一个人,那个人很强大也总是很努力,说实话他不算是脾气很好的类型,但在我面前总是很温柔,还总是竭力维护我到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的地步。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很让人放心的人,可一旦做起傻事来也会相当让人生气,偶尔会让人担心他会不会过于勉强自己了。还有就是……”

说到这儿沢田纲吉突然停顿了片刻,女孩一瞬间在他脸上看到了某种竭力选择措辞的困扰,但很快他又一次微笑了,又温柔又悲伤。

他说:“我一直都很想再见他一面。”

 

END

 

*提到的几个姓氏分别是《教父》里的黑手党家族,《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女主角演员的姓氏,《校园秘史》里男主角的姓氏。(其实除了第一个都和黑手党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在这里提一提卖安利)

*设定是因为没有穿越时间而引发地震,进而推测西蒙戒指没有现世的if。所以在文中设定里平年的继承仪式正常进行了。

*那不勒斯是强行隔壁JO5的梗,都是黑手党,大家可以交流一下。



如果喜欢请留下您的小红心和小蓝手,如果有评论会更开心的。

谢谢读到这里的你,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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